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穷,长期求约稿。

【霜星/爱国者 亲情向】雪绒花———(6k5完结)

是约稿。

被第六章刀了的老板的约的老父亲带娃,写的不是很甜,希望你觉得好吃。


爱国者//霜星

雪绒花

 

对于行军打仗的老战士来说,酗酒是常事。

于生死边缘徘徊了太久,可能唯有喝一杯才能消泯耳边盘桓不去的,乌萨斯的风雪。

 

博卓卡斯替还未自称为爱国者之前曾于乌萨斯二世麾下服役十数年,皇室正统军队军纪严明。与那些自我放逐的浪子不可比,他们更像是苦行僧,在擦枪时候说一句‘祖国万岁’,如同牧师披上血十字白袍之前必得念一句阿门。

他那时怀揣着荣光意气风发,十分瞧不起终日浑浑噩噩,双手颤抖的颓萎老兵,却不料仅十载春秋过后,自己却要沦为更不堪的那类人,连国籍和姓名都失去,只剩下一杆老枪。

 

刚脱离乌萨斯的那段时间,博卓卡斯替成为爱国者还不久,的确是猛喝过一阵子闷酒的。妻子与儿子皆身死,胸口空荡荡无一物,得半醉半醒才握得住枪。他若外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,手下那些可怜战士必定要觉得天塌地陷。

药瘾烟瘾和酒瘾最是难戒,如同攀岩时候向上去得咬牙寸寸挪移,坠落却只需一瞬间。爱国者四处游荡了好些年,期间寂寞作祟,他也捡了一些孤儿回家,来填补内心漏风的窟窿。

 

起初他仍然酒不离身。安眠药稀缺,止痛药更稀缺,那些孩子便央求他也分一点给自己,他不忍见几个发病严重的孩子疼到冷汗浸透衣服,便也倒一些让他们能睡个好觉。

“你们怎么能馋大爹的酒喝!”矮个子男孩愤愤将酒瓶抢回,“这是大爹给小妹的,她耳朵痛痛的睡不着,已经三天了。”

“没关系。”他说道,“喜欢喝,就,少喝一点,我这还有。”

“我陪你们,少喝一点。”

爱国者把自己瓶中烈酒匀给几个孩子,一人不过半杯。这种产自乌萨斯的自酿伏特加醇烈极了,酒精含量大约在四十度到五十度,几个小孩忍着辣饮尽半杯便要醉了。

霜星把他们一个个全赶回穿上睡觉,大家瞅着彼此的红脸蛋笑成一团。

自那日后爱国者便再不敢酗酒,毕竟为人父要有为人父的样子。

 

 

 

这群孩子与他分别已有数年,他如今作为整合运动的中流砥柱,总得四处跋涉。爱国者这次本应于龙门外环废墟接手败退的幽灵弩手,竟再次遇到赫拉格。

彼时赫拉格的诊所也已被政治势力冲的零落。那位他憧憬半生的,真正的英雄,也同自己一般花白了头发。赫拉格眉间眼角爬满层叠皱褶,颧骨下颌生出一个个浅淡的属于迟暮人的斑点。故友他乡重逢,虽然匆忙不能相聚多时,仍是喜不自胜,盘膝坐地上,将自己儿女的照片拿出来同对方看。

 

“我很早听说伦蒂尼姆家的那些贵族老爷,把自家患病的儿女送去了某个医疗组织........”

“我往罗德岛去,去治我的孩子。”赫拉格掩去了一切,他们持不同观点的目的。仅将最感性的那一小块说给昔日部下听,也算是闲话家常。“你女儿状况怎样,整合运动的医疗手段如何?”

他缓缓摇摇头,闭口不答。

 

矿石病这神秘的病,他稀里糊涂的得上后便永远在匆匆忙忙。忙着遮掩,忙着活下去,如果赫拉格还算略懂门道,他却是地道的门外汉。整合运动名头喊的再响,却没一个成形的医疗部门,能让他的孩子身上石头少几颗。

 

“我也想过,将她送去,外地医治,”爱国者只能自嘲道,“但她已经走了。”

赫拉格于白日破晓之前匆匆离去,即使阵营相悖,他们也感情深厚。黎博利老将军背着那把熟悉的长刀,拍着肩膀劝慰他道。

“博卓卡斯替,年轻人有志向总是好事。”

 

博卓卡斯替的养女叶莲娜,倔强不驯,未满十六便强行从他的羽翼下离去。

 

他从某个矿场将源石技艺失控的叶莲娜捡来,许是小小年纪便目睹尽了悲舛,这孩子谨慎话少性子独,不爱同人亲近。爱国者这些年来东奔西战,居无定所。叶莲娜不知受了怎样的耳语目染,仗着自己有些运用源石的天分,刀枪都拿不动便吵吵嚷嚷的要随他上战场。

 

九岁那年,她便拿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厨刀,将一头长发紧紧编成个麻花辫子,炮仗似的冲进他的卧室里。他卧室有一面亡妻遗留的铜镜,她对着她的养父举刀宣言,银白的发辫明晃晃映在昏黄的铜镜里。

 

“是不是我只有生成个男孩儿,您就会把我当成您的士兵。”

“不是。”爱国者将他的长剑重重搁下,老旧地板被砸得沉闷一响。他的手臂上层层泥尘与血污结块,十指关节皮肤被冻得皲裂犹如松皮。若说是硝烟与信念铸就光辉战士,历经乌萨斯的背离之后,博卓卡斯替便似被抽干瓤芯一般,唯有半盛着泥血的丰碑空壳兀自屹立着。

“我曾有过儿子,他也没被允许列入我的麾下。”

战争本无意义,战争只是战争。

 

“叶莲娜,放过你的,头发,也放过,你自己罢。”

 

霜星伫立在镜前,纤细的脚腕交叉出一个剪刀似的倒影。她肩膀上的病灶已然是颗颗分明,若不披整日外袍,便再也不能在这些中立的小村落待下去。

那些夹在乌萨斯的铁腕与旧时恩情中的,跟她们同样贫穷悲惨的老人们,饱受新旧战火磋磨,还记得赫拉格与博卓卡斯替这些仿佛属于上个世纪的名字。而他们的子孙在泰拉的梦魇之中生来,仍不免带着副惊惧嫌夷,冲他们这些身上长石头的投去冷冷的一瞥。

 

爱国者让她们遮住自己的身体,也遮住自己的脸。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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